第 5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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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8 章
皇後已經兀自在鳳棲宮內沈思了半日, 接受也好，無奈也罷，對於兄妹倆之間這點有違倫常又晦澀不能言的事情, 她最終是承認的。
只是承認卻不代表接受。
肖晗是誰，是大燕東宮的主人, 皇帝和裴元後的嫡子，將來是要繼承這江山大統的。
而朝露呢？
不說她而今的身份是公主, 肖晗名義上的妹妹, 兄妹相戀這事放在百姓當中都是要遭人指點被罵□□的。
而若是拋開身份不提，就單論一個母家和出身來看，她朝露就連一個林佳嘉都比不上。
兩人的結合於肖晗而言沒有任何的裨益, 能給他帶來的, 除了源源不斷的麻煩和累及名譽之外，無任何的益處。
她雖只是肖晗的姨母，但也向長姐和長兄許過, 入宮之後會好好栽培和撫育肖晗，裴家而今也一直在身後催促她要盡快安排肖晗的太子妃的人選。
她在裴家身份是不高, 但畢竟入宮這麽些年, 又一直在皇後的高位上穩坐, 那些個在內廷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手段也不是沒見過，必要的時候, 做些棒打鴛鴦散這種事也不是不可。
今日是朝陽殿解封的日子，投鼠忌器的緣故，大家還是對那個地方有些望而生畏，她提了提嘴角, 雍容的裝扮給人一種睥睨的感覺，是對任何事都不帶怕和畏懼的狠勁。
桌上泡著的香茗已經冷掉了, 她擡手捏了捏案前的杯盞，執起，置於一側半空，手腕輕輕的一個翻轉，裏面濃郁的茶水就這樣全部傾覆下來，這杯涼茶就同無關緊要的人一樣，既失了意義，也就沒人在意。
…
隨著疫病的結束過後，流民的遣送和疏導也就成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肖晗在出了朝陽殿之後，便同盧緒和瞿恒沒日沒夜的在疏散著流民，所幸的事，裴家在這次疫病之中並未受到波及。
朝陽殿解封那日，裴劭和裴蘊也被準予出府，已經在裴家賦閑了大半月的兄妹倆筋骨早已忍耐不住，出來之後裴劭遂主動向皇上請纓，言說這次疫病因著各種緣由沒能幫襯上殿下，心裏實在過意不去，也請求皇上能準予他離朝幾日前去相助太子殿下。
這事已經拖沓了許久，朝中事務也多受影響，若能盡早結束，大家的心思也能早些收回，皇帝沒在堅持，揚手也就準了裴劭的請求。
他二人自小就了解彼此，一道行事的話自是會事半功倍，只如此一來，肖晗同朝露就又回到了之前許久不能相見的境況了。
但她還來不及過多的思慮，沒過兩日就又被皇後喚去了鳳棲宮。
“皇伯母是想讓我跟著禮部籌措下月的馬球會？”初初聽到皇後這話時，她心裏是止不住的驚訝。
之前除夕的時候，皇後也曾要求她來鳳棲宮幫襯過，但幫襯是幫襯，說到底也是由禮部和鳳棲宮的掌事大宮女在前面打頭，她則是跟在後面小打小鬧一番，實在掀不起什麽浪花。
可這次不同，皇後名言是讓她和禮部一道籌措，打馬球不同於年節，吹吹打打熱熱鬧鬧的也就過了，那可是京城的青年才俊競相在馬背上展示的時候。
輸贏暫且不提，就說比賽時驚心動魄的精彩程度，就不是那年節能比的。
在此之前，朝露也曾有幸見識過打馬球，但那會年歲尚小，規則計籌的都不大明白，依稀只記得場上泥土飛揚，灼灼烈日下，眾人手執長長的馬桿騎在馬背上在追逐那一顆拳頭大小的木球。
那規則同蹴鞠也很是相似，只是要在馬背上用長桿擊打那木球，使其成功進入對方陣地就做數，進球後，場上就會傳來震耳欲聾的聲音。
現在回憶起來，除了對比賽的印象，旁的便是整場馬場上那各種各樣的布置和禮部官員們忙前忙後的身影了。
她自覺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也怕沒有做好會出什麽意料之外的岔子，在聽到皇後的話後，出於本能的就要拒絕，但皇伯母似乎提前察覺她的意圖，倒也沒有逼迫，只是循序善誘：
“昭昭可別覺得皇伯母是在為難你，此前本宮曾讓你跟著宮裏的掌事宮女學過些你年節的的事宜，那會也同現在一樣，你也說什麽都不會，但最後本宮還是將你推了上去，結果如何？”她偏著頭面露微笑，就這樣溫柔的看著朝露“年節到最後，你完成的很好，不僅如此，年節結束之後你還隨著他們去了宮裏各司造辦，嘴上說著不行，最後也還是完成的妥妥帖帖……”
之前皇後交代給她的那些事情，初時那會她的確會有些手忙假亂，但勤能補拙，她又是個善學的性子，接手過後沒多久也能做的得心應手了。
但那些畢竟只是瑣碎事，同這馬球賽可不能相比，她面色略顯為難，沈默的樣子看起來還是不願答應。
皇後倒也不急，依舊娓娓道著這件事其中的利弊關系：
“昭昭再過不久可就要及笄了，年歲到了之後便是要許人家的，既日後要身為一府的主母，那自是不能讓底下的人給輕看了去的。”
她雖頂著公主頭銜，但在宮裏小心謹慎的樣子是沒有半點公主的架子，沒架子就是沒能力，沒能力自然就沒有手腕，既如此，那底下的人又該如何聽從？是聽從一個什麽都不會的主子的話，還是讓一個沒有主見的主母來對大家發號施令？
她曾不止一次在宮人們嘴裏聽到過自己性子軟弱此類話，也知道因著自己好說話，脾氣軟的緣故朝陽殿的宮人們大多都不太畏懼她。
而這些歷歷在目的事實，說到底也不過是她自己這些年行事有所欠缺的緣故，她心裏那道看似堅固的城墻有了微微松動，輕抿的唇角也讓眼前敏銳的皇後一下便察覺到她心思的波動。
沒給她繼續喘息和思索的時間，皇後趁熱打鐵，勸慰她的同時，還不忘試探她一番：
“再者，你皇兄已經許多年沒有打過馬球了，本宮想著，既然你們兄妹感情甚篤，這次的馬球若由昭昭你親自來籌措，那太子會參加與否也未可知。”
想起之前秋獵的時候裴劭曾說過，幼時的肖晗對馬球和秋獵都很熱衷，只是後來由於皇伯父的原因而刻意壓抑自己的喜好才會多年都不參與此類比賽。
朝露剛入宮的時候，肖晗已經年過十九，那時的他就已經在替皇伯父巡幸邊城各處，早已不過問此類事情了，是以，她也沒見過肖晗打馬球會是什麽個樣子，而此時皇後驟然提起，她心裏也難免蠢蠢欲動。
事情的最後，自然是她應承了下來，只當初答應皇伯母時是多痛快，而後就有多後悔。
馬球不比年節，既是比賽，那便就要同之前秋獵般，先要在朝中募集要參與此事的官員，在根據人數來抽簽分組，分組後…
所有的事情都是一環扣一環的，每一個步驟都很是重要輕易馬虎不得，之前年節的時候朝露還只是跟在大家身後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但這次卻是實打實要將這場馬球賽給妥帖的置辦出來。
那些細枝末節的東西也需要她親自去督促，從馬場上籌桿的布置到高臺的搭建無一不是需要她去考量的。
有一次為了同禮部商討高臺的一處細節，她在一旁沒加註意，不小心被過往的宮人輕撞了一下，手臂不小心蹭上了搭建高臺的柱子，那柱子是剛從京郊運回來的，因為要的急，急匆匆的就帶回了馬場，上面的一些木刺都還沒來得及剔除幹凈。
她也算倒黴，偏偏手臂就撞上了那木刺，疼痛在掙紮的時候那木刺也就直接斷掉紮進了肉裏，而這裏是在馬場，沒有醫正在此，她擡著那條受傷的胳膊也只能強忍著等回去再處理。
好在那胳膊還有衣物的遮擋，木刺受了阻力沒紮的太深，回宮之後醫正小心翼翼的就將那跟木刺給取了出來，傷口雖不算深，但畢竟紮進了肉裏，傷口的四周也都紅腫了一圈，但只要不碰也就不會痛。
朝露還記掛著那馬場高臺的事情，恐耽誤事情，匆匆處理完後便又想再回去，不知是天不遂意，還是老天爺有意的安排，就在她提著裙角只顧著埋頭往前走的時候，面前一個白影閃過後她的去路就被人擋住了。
“皇兄！”看清楚來人後，她有些興奮的喚道，要知道自從肖晗同裴劭一道去京郊後兩人這還是第一次見面。
因著內廷的疫病已經得到控制，他遂將瞿恒也帶了出去，如此一來，兩人就徹底的失了聯系，一直到今日才能見到。
“去哪兒？”他擋在她跟前，倒是沒忽略她眼裏的焦灼，眼睛再往身上一番打量，就看到一側手臂的袖子破了一個小口。
皺眉，繼續問道：“手上怎麽回事，被什麽東西劃傷了嗎？”說完，手下意識的就去拽她受傷的哪知胳膊。
“嘶”沒料到他會就這樣突兀的出手，還是直接覆在那傷勢之上，一個沒忍住，痛的輕呼出了聲。
肖晗見此臉色有些發沈，手掌即刻就離開了她的胳膊，順勢一往下，就拽住了她的手腕，語氣裏也是聽不出任何情緒：
“跟我進來。”
不知是感受到他這會情緒的緣故，還是她自己心虛的原因，竟忘了這會是在白日，還是在朝陽殿的大門處，她就這般老老實實的又被他帶回了殿內。
那傷勢本也不重，只是周圍紅腫的樣子和被刺中的地方在白皙的肌理上看來有那麽些刺眼的緣故，是以當肖晗親眼看到的時候，眉宇之間還是有那麽幾分心疼。
像是猜到他接下來會說什麽，她故作不在意的收回手，嘴裏訕訕的搶著說：
“知道你要問什麽，我可以告訴你，但你需得答應我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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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已經兀自在鳳棲宮內沈思了半日, 接受也好，無奈也罷，對於兄妹倆之間這點有違倫常又晦澀不能言的事情, 她最終是承認的。
只是承認卻不代表接受。
肖晗是誰，是大燕東宮的主人, 皇帝和裴元後的嫡子，將來是要繼承這江山大統的。
而朝露呢？
不說她而今的身份是公主, 肖晗名義上的妹妹, 兄妹相戀這事放在百姓當中都是要遭人指點被罵□□的。
而若是拋開身份不提，就單論一個母家和出身來看，她朝露就連一個林佳嘉都比不上。
兩人的結合於肖晗而言沒有任何的裨益, 能給他帶來的, 除了源源不斷的麻煩和累及名譽之外，無任何的益處。
她雖只是肖晗的姨母，但也向長姐和長兄許過, 入宮之後會好好栽培和撫育肖晗，裴家而今也一直在身後催促她要盡快安排肖晗的太子妃的人選。
她在裴家身份是不高, 但畢竟入宮這麽些年, 又一直在皇後的高位上穩坐, 那些個在內廷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手段也不是沒見過，必要的時候, 做些棒打鴛鴦散這種事也不是不可。
今日是朝陽殿解封的日子，投鼠忌器的緣故，大家還是對那個地方有些望而生畏，她提了提嘴角, 雍容的裝扮給人一種睥睨的感覺，是對任何事都不帶怕和畏懼的狠勁。
桌上泡著的香茗已經冷掉了, 她擡手捏了捏案前的杯盞，執起，置於一側半空，手腕輕輕的一個翻轉，裏面濃郁的茶水就這樣全部傾覆下來，這杯涼茶就同無關緊要的人一樣，既失了意義，也就沒人在意。
…
隨著疫病的結束過後，流民的遣送和疏導也就成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肖晗在出了朝陽殿之後，便同盧緒和瞿恒沒日沒夜的在疏散著流民，所幸的事，裴家在這次疫病之中並未受到波及。
朝陽殿解封那日，裴劭和裴蘊也被準予出府，已經在裴家賦閑了大半月的兄妹倆筋骨早已忍耐不住，出來之後裴劭遂主動向皇上請纓，言說這次疫病因著各種緣由沒能幫襯上殿下，心裏實在過意不去，也請求皇上能準予他離朝幾日前去相助太子殿下。
這事已經拖沓了許久，朝中事務也多受影響，若能盡早結束，大家的心思也能早些收回，皇帝沒在堅持，揚手也就準了裴劭的請求。
他二人自小就了解彼此，一道行事的話自是會事半功倍，只如此一來，肖晗同朝露就又回到了之前許久不能相見的境況了。
但她還來不及過多的思慮，沒過兩日就又被皇後喚去了鳳棲宮。
“皇伯母是想讓我跟著禮部籌措下月的馬球會？”初初聽到皇後這話時，她心裏是止不住的驚訝。
之前除夕的時候，皇後也曾要求她來鳳棲宮幫襯過，但幫襯是幫襯，說到底也是由禮部和鳳棲宮的掌事大宮女在前面打頭，她則是跟在後面小打小鬧一番，實在掀不起什麽浪花。
可這次不同，皇後名言是讓她和禮部一道籌措，打馬球不同於年節，吹吹打打熱熱鬧鬧的也就過了，那可是京城的青年才俊競相在馬背上展示的時候。
輸贏暫且不提，就說比賽時驚心動魄的精彩程度，就不是那年節能比的。
在此之前，朝露也曾有幸見識過打馬球，但那會年歲尚小，規則計籌的都不大明白，依稀只記得場上泥土飛揚，灼灼烈日下，眾人手執長長的馬桿騎在馬背上在追逐那一顆拳頭大小的木球。
那規則同蹴鞠也很是相似，只是要在馬背上用長桿擊打那木球，使其成功進入對方陣地就做數，進球後，場上就會傳來震耳欲聾的聲音。
現在回憶起來，除了對比賽的印象，旁的便是整場馬場上那各種各樣的布置和禮部官員們忙前忙後的身影了。
她自覺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也怕沒有做好會出什麽意料之外的岔子，在聽到皇後的話後，出於本能的就要拒絕，但皇伯母似乎提前察覺她的意圖，倒也沒有逼迫，只是循序善誘：
“昭昭可別覺得皇伯母是在為難你，此前本宮曾讓你跟著宮裏的掌事宮女學過些你年節的的事宜，那會也同現在一樣，你也說什麽都不會，但最後本宮還是將你推了上去，結果如何？”她偏著頭面露微笑，就這樣溫柔的看著朝露“年節到最後，你完成的很好，不僅如此，年節結束之後你還隨著他們去了宮裏各司造辦，嘴上說著不行，最後也還是完成的妥妥帖帖……”
之前皇後交代給她的那些事情，初時那會她的確會有些手忙假亂，但勤能補拙，她又是個善學的性子，接手過後沒多久也能做的得心應手了。
但那些畢竟只是瑣碎事，同這馬球賽可不能相比，她面色略顯為難，沈默的樣子看起來還是不願答應。
皇後倒也不急，依舊娓娓道著這件事其中的利弊關系：
“昭昭再過不久可就要及笄了，年歲到了之後便是要許人家的，既日後要身為一府的主母，那自是不能讓底下的人給輕看了去的。”
她雖頂著公主頭銜，但在宮裏小心謹慎的樣子是沒有半點公主的架子，沒架子就是沒能力，沒能力自然就沒有手腕，既如此，那底下的人又該如何聽從？是聽從一個什麽都不會的主子的話，還是讓一個沒有主見的主母來對大家發號施令？
她曾不止一次在宮人們嘴裏聽到過自己性子軟弱此類話，也知道因著自己好說話，脾氣軟的緣故朝陽殿的宮人們大多都不太畏懼她。
而這些歷歷在目的事實，說到底也不過是她自己這些年行事有所欠缺的緣故，她心裏那道看似堅固的城墻有了微微松動，輕抿的唇角也讓眼前敏銳的皇後一下便察覺到她心思的波動。
沒給她繼續喘息和思索的時間，皇後趁熱打鐵，勸慰她的同時，還不忘試探她一番：
“再者，你皇兄已經許多年沒有打過馬球了，本宮想著，既然你們兄妹感情甚篤，這次的馬球若由昭昭你親自來籌措，那太子會參加與否也未可知。”
想起之前秋獵的時候裴劭曾說過，幼時的肖晗對馬球和秋獵都很熱衷，只是後來由於皇伯父的原因而刻意壓抑自己的喜好才會多年都不參與此類比賽。
朝露剛入宮的時候，肖晗已經年過十九，那時的他就已經在替皇伯父巡幸邊城各處，早已不過問此類事情了，是以，她也沒見過肖晗打馬球會是什麽個樣子，而此時皇後驟然提起，她心裏也難免蠢蠢欲動。
事情的最後，自然是她應承了下來，只當初答應皇伯母時是多痛快，而後就有多後悔。
馬球不比年節，既是比賽，那便就要同之前秋獵般，先要在朝中募集要參與此事的官員，在根據人數來抽簽分組，分組後…
所有的事情都是一環扣一環的，每一個步驟都很是重要輕易馬虎不得，之前年節的時候朝露還只是跟在大家身後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但這次卻是實打實要將這場馬球賽給妥帖的置辦出來。
那些細枝末節的東西也需要她親自去督促，從馬場上籌桿的布置到高臺的搭建無一不是需要她去考量的。
有一次為了同禮部商討高臺的一處細節，她在一旁沒加註意，不小心被過往的宮人輕撞了一下，手臂不小心蹭上了搭建高臺的柱子，那柱子是剛從京郊運回來的，因為要的急，急匆匆的就帶回了馬場，上面的一些木刺都還沒來得及剔除幹凈。
她也算倒黴，偏偏手臂就撞上了那木刺，疼痛在掙紮的時候那木刺也就直接斷掉紮進了肉裏，而這裏是在馬場，沒有醫正在此，她擡著那條受傷的胳膊也只能強忍著等回去再處理。
好在那胳膊還有衣物的遮擋，木刺受了阻力沒紮的太深，回宮之後醫正小心翼翼的就將那跟木刺給取了出來，傷口雖不算深，但畢竟紮進了肉裏，傷口的四周也都紅腫了一圈，但只要不碰也就不會痛。
朝露還記掛著那馬場高臺的事情，恐耽誤事情，匆匆處理完後便又想再回去，不知是天不遂意，還是老天爺有意的安排，就在她提著裙角只顧著埋頭往前走的時候，面前一個白影閃過後她的去路就被人擋住了。
“皇兄！”看清楚來人後，她有些興奮的喚道，要知道自從肖晗同裴劭一道去京郊後兩人這還是第一次見面。
因著內廷的疫病已經得到控制，他遂將瞿恒也帶了出去，如此一來，兩人就徹底的失了聯系，一直到今日才能見到。
“去哪兒？”他擋在她跟前，倒是沒忽略她眼裏的焦灼，眼睛再往身上一番打量，就看到一側手臂的袖子破了一個小口。
皺眉，繼續問道：“手上怎麽回事，被什麽東西劃傷了嗎？”說完，手下意識的就去拽她受傷的哪知胳膊。
“嘶”沒料到他會就這樣突兀的出手，還是直接覆在那傷勢之上，一個沒忍住，痛的輕呼出了聲。
肖晗見此臉色有些發沈，手掌即刻就離開了她的胳膊，順勢一往下，就拽住了她的手腕，語氣裏也是聽不出任何情緒：
“跟我進來。”
不知是感受到他這會情緒的緣故，還是她自己心虛的原因，竟忘了這會是在白日，還是在朝陽殿的大門處，她就這般老老實實的又被他帶回了殿內。
那傷勢本也不重，只是周圍紅腫的樣子和被刺中的地方在白皙的肌理上看來有那麽些刺眼的緣故，是以當肖晗親眼看到的時候，眉宇之間還是有那麽幾分心疼。
像是猜到他接下來會說什麽，她故作不在意的收回手，嘴裏訕訕的搶著說：
“知道你要問什麽，我可以告訴你，但你需得答應我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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